傲视小诗 发表于 2019-4-25 16:35:37

雪夜遇俊美公子他得一精巧羽衣,向妻子献宝后他竟离奇死亡

正值腊月,大雪纷飞,北风瑟瑟,张老汉冻得够呛,他缩在墙缝里躲避着寒风,街上已无人影,可他却不能收摊回家。
张老汉不过而立之年,只因模样显老,过早长出了一脸褶子才被人称呼为张老汉,他的皮肤黝黑,身材瘦小,到了二十五岁才娶得一房妻子,名唤李秀芳。
李秀芳岁数长张老汉约莫五岁,脾气暴躁,长相丑陋,待字闺中多年无人前来提亲。
李父眼见女儿岁数越来越大,邻里也颇有几分嘲色,他思量再三后,便多方拜托媒婆,为她寻得一门亲事。
而张老汉呢,孤苦无依,茕茕孑立,有媒人上门来说亲,自是欣喜万分,未做多想便应允下来了。
谁料双方见到彼此皆有愠色,奈何此刻已然有了夫妻之名,虽心中不满,却也凑活度过了些许年月。
李秀芳性情剽悍,素有“母夜叉”之名,张老汉脾性懦弱,唯有对她言听计从,毕恭毕敬。
她对张老汉有诸多计较,譬如这街上摆摊的活计儿,未能赚够一天的伙食费,不得入家门。
那柳藤筐被盖了一层厚厚的雪,雪和鸭蛋已融合到了一处,全然无法分辨何为雪,哪为鸭蛋。
张老汉也懒得去拾弄,缩着脖子闭目养神。
“老人家,天气这般恶劣,为何不回家去?”
张老汉倏的睁开眼,只见一翩翩公子立足身前,不由得吓了一跳。
“我自有不得已的缘由。”
那公子衣着单薄,却毫无寒冷之意,他言谈举止自有不凡气度,模样竟然比女子还要惊艳,张老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老人家,天公不作美,你在这儿会冻坏了身子,在下有一物赠于老人家,望莫要嫌弃才好。”言罢,公子手中已经托着一件洁白的羽衣,捧在手中竟像一抔白雪。
张老汉把手从袖子里抽出来,在衣服上蹭了又蹭,犹豫着伸出手去接。“这是要赠于我的?”
“您收好,此羽衣虽不是什么天上仙物,但也能保您不受风寒之苦,切忌不要与外人看,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才是。”
张老汉黢黑的双手在羽衣上不停抚摸,他心中感叹此物的巧夺天工,正要去答谢好心的公子,抬头却不见了他的身影。
他跑出去向左右街道张望,莫说人的踪影,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张老汉心中道奇:莫不是遇见了天神下凡?
他赶紧将羽衣收到怀中,也不顾地上的一筐鸭蛋,拔腿就往家中跑。
“今日怎地回来这般早?”张妻见他两手空空,心中怒火涌出,“叫你去街边卖鸭蛋,你如今连盛鸭蛋的筐儿都没了踪影,你莫不是要告诉我,今日生意兴隆,连筐儿都叫买家抢了去?”
“娘子莫急,莫急。”张老汉把妻子推到房内,合上窗户,又跑到院子门口察看四下无人后,才回到房内,将门闩好。
“这大白天的,你这般鬼鬼祟祟,意欲何为?”
“娘子,你看。”张老汉将怀中的羽衣掏出,献宝般呈到妻子面前。
“这是?”张妻被眼前的羽衣所震撼,她将手覆上去,手感极佳,片刻之间就让她手上的冻疮消失不见,她大喜过望。
“这物你从何而来?”她心中愉悦,此时态度是难有的温和。
张老汉见妻子如此高兴,便详详细细地说了羽衣的得来。
“那人你可曾见过?”
“不曾见过,那般美貌且富有的公子岂是我这般粗鄙之人能有缘得见的?”
“罢了罢了,既然这羽衣已在我手中,必然是我所有之物,有此物必能安然度过整个寒冬。”
张老汉点头附和,末了叮嘱道:“那公子言说不可让羽衣与外人窥见,你可得多加小心。”
张妻收起笑容,怒目而视:“怎的这般啰嗦,我还未怪你损失鸭蛋及筐儿的事,你快去再编一筐,家中鸭蛋还有一些,明一早你还得去上街叫卖,这次若是再有丢失,我定叫你不得好过。”
张老汉干笑两声,冒着大雪去砍柳条了。
张妻怀抱羽衣万分宝贝,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安顿才好。放在哪里都恐有贼人来偷,便想索性就穿上,奈尔那羽衣偏小,她无法上身,最后就干脆揣在怀里,乍看之下颇像有孕之身。
说来也奇,二人成亲数年却无一儿半女,亏得张家无亲戚长辈,否则定要跟她问罪。
翌日,张老汉照旧去街上卖鸭蛋,张妻睡到日上三竿,见雪后天晴,心情大好,打着哈欠上街游玩。
她素日里没有别的爱好,就喜上街与妇人闲扯,以说笑怒骂来打发时间。
与她来往的妇人中属陈夫人家最富有,偏的这人生性爱显摆,常常让张妻欲驳无言,今日张妻可不愿让她再有无限风光,心中早有比较之意。
“姐妹们,姐姐近日得一俗物,颇有些许不凡,今日拿来希望姐妹们品鉴一番。”
“既是俗物又何来不凡?姐姐可真会说笑。”陈夫人像往常一样,得到机会便要挖苦一番。
张妻不欲和她多费口舌,直接从怀中取出羽衣,小心翼翼地展示给众人看。
不出所料,夫人们对羽衣爱不释手,夸赞之言不绝于耳,张妻心里得意,带着挑衅的眼神望向陈夫人。
“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陈夫人淡淡地开口道,“我家相公收藏多件羽衣,件件比这精致,比这华美,若这件是上上之品,那可真是笑话。”她拨开众人,拿起羽衣左看右看,面上满是不屑。
“如此粗劣之物还敢拿出来现眼,可笑至极。”她嘴上这般说着,手上却是一扬,那羽衣落到了旁边的馄饨摊上,眨眼之间就被不留神的小二填进了炉灶里。
张妻心中大悲,纵有万分怒火却不敢发于陈夫人,只好咬牙闭嘴,垂头丧气地匆匆离开。
今日鸭蛋卖得不错,张老汉满心欢喜地回家,却见妻子怒气冲天。
“何事惹娘子这般恼火?”
张妻将事情一五一十道来,张老汉闻言大惊。
“这可如何是好?”
“我不管,你再去求一羽衣来,有一就有二,你再去街上等待,那公子定会再来找你。”
张老汉皱眉:“那等仙物,岂是量产而出的?”
张妻拍案而起,对着他一阵推搡:“你现在就去街上等,要不来羽衣,你就莫要再进家门!”
“这可如何是好?”张老汉站在门口犯了难。
天空又开始下雪,他踱步到街上,在上次遇到公子的墙角蹲下,“人心不足蛇吞象,我怎会有这样贪婪的娘子,旁的也就罢了,怎可叫我向仙人祈求?”他叹了口气,“仙人莫怪,虽不知您能否听到老汉碎语,但愿您不要生气,妇人愚昧,莫与之计较才好。”
这般碎念着,不知不觉就蜷缩着睡着了。
夜深人静闻听到有人踏雪而来,他抬头见,正是赠他羽衣的公子。
他连忙下跪,“仙人莫怪,仙人莫怪……”
公子将他扶起,“老人家莫要客气,说来是我要谢您。”
老汉不解。
“您可记得秋末时节,在河边救了一只天鹅?”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张老汉记不清是否有这么回事,挠着头道。
“我本是潜心修炼的天鹅精,意外被鳄鱼咬伤,幸得您好心施救,遂来报恩。”
张老汉说:“我家娘子要我再来求一件羽衣,若是您能满足我,就是报恩了。”
天鹅精闻言扯掉束发,竟是一娇俏娘子。
“恩公娘子性情暴躁,且好吃懒做,贪得无厌,恩公何不与我成亲,虽然我为精怪会委屈了恩公,但定然不会让您再受这无妄之苦。”
张老汉闻言露出了后槽牙,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鹅精的脸。
雪白的皮肤,精致的五官,魅惑的眼神,诱人的身材,他心里蠢蠢欲动。
“恩公是看不上小女子吗?”她眉头轻蹙,烟波流转,微咬朱唇,散落的长发被寒风拂上脸庞,是那般惹人爱怜。
“愿意,愿意,我怎会不愿意。”张老汉扑到她身上,紧紧抱着,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心里甚是满足。
这等娇俏娘子何人不爱?
“这是谁啊?”
“好像是常来这儿卖鸭蛋的张老汉。”
“怎会睡在这里?”
“他好像……好像死了……”
“死了?快去通知衙门!”
衙门很快就来了人,仔细检验后道:“应该是冻死的,他可还有家人?”
“有,他还有一娘子。”
“他娘子现在何处?”
“应该在家吧。”
“带我前去。”
众人来到张老汉家里,却发现张妻也死了。
“一夜之间,夫妻二人都死了,莫不是有什么脏东西作怪吧?”
路过一道人连连叹息。
衙役疑惑:“道长连叹三声,可是知道些什么?”
“这二人都是被梦鬼所害,梦鬼既不是精怪也不是鬼魂,它们靠勾起人类的贪念来作为养料,它们多在人的梦中游走,若是你答应了它们的条件,就会丧命。
你看这二人,死相平静,还带有笑容,可嘴唇发黑,颇似中毒,这就是梦鬼的惑术。
谁都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却还是忍不住放大自己的贪婪,这何尝不是一种毒?
只是这中毒深浅是由自身决定的。
张氏夫妇若是不被欲望所惑,又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可悲啊可悲啊。”
道长说完扬长而去。
众人望着庭院里躺着的尸体,陷入一片静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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