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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宇的转达并没有在公仪无影心里生出多少波澜,在她此刻的理解里,这血灵草的作用无非是要让她平静而理智地放弃腹中的孩儿,便是突然忘记了这血灵圣使,她已经答应辰哥,这番转达对她此刻的心情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她微微垂首,似乎能见腹部的衣袍轻轻抖动,她能感受到腹中孩子的活力。
公仪无影面色不变,心却如刀绞。
可上官玉辰却认为这血灵草极有可能便是凝血情魂的解药,看着影儿容色不惊不喜,淡然如常的样子,他只在想,影儿默认了这血灵草确实应能派上大用场,只是此刻,任何消息对她来说都带不来喜悦,这个消息带来的是下一次,下下一次的希望。
公仪无影忽一个侧身,一双大手迅速扶住她的臂。
那身后锦屏上的梅花色彩夺目,映得这锦屏前的一对璧人,像在刀光剑影之后停留在寒霜怒放的鲜艳下。很难想象,主意各自心中的二人,却能知心到如此地步。姿态强硬不让一分,柔情深深更不缺一毫。
易宇的视线从公仪无影转向上官玉辰,语气恭顺:“太子殿下另有线索,能够让王爷在有效时间内获得最想要的东西,这条线索太子殿下要亲自告诉王爷,只是殿下要求王爷不能身着白晃晃的颜色,而且要得到线索必须拿着他的信物去见。”
“啊?”上官玉辰面色一跳。
公仪无影眼神突变,像短暂却强烈的希望透过眼神在一瞬间恢复了一下,这线索定是有关血灵草……南诏的血灵草远水救不了近火,可骑上踏云从天宸取回当有足够的时间。
然而,她眼里的神采却只一闪而逝。
皇嫂是带有一株血灵草陪嫁,可皇嫂的依靠,漠王却是在还未过门的宸王妃的设计之下,被褫夺爵位,流放边疆,她对宸王夫妇多的是意见,仇恨大着。
偏偏那皇兄……对战王有成见,对宸王妃有顾忌,而最少的就是情分。
这血灵草……
无争故意卖这么个关子,难保不是为了私下说明,线索他是给了,能不能到手就看你的本事了。
上官玉辰将目光在公仪无影脸上乱窜了一阵,大抵是在消化自己的想法,影儿好像对这条线索露出了几分渴望,而此刻能够让影儿振奋的只有血灵草,他是掐准了这条线索本王志在必得,可燕无争……事关他的皇姐,依他的个性早就迫不及待了,他站在门外这么久,是因为他对他的这条线索也有不能肯定的因素?
既不肯定,你让本王改头换面,还要拿着你的信物,是何道理?
突然想起不久前,无争被摆了一道后让一群暗卫群殴巫晋月,自以为能让某人挨了揍还要被斥责处事不当,大抵没想到深更半夜的动静还是惊动了他皇姐,才不得不说了实话。
他是站在门外听到了他不乐意听到的东西,明摆着故技重施。
上官玉辰正暗暗咬牙,就听到身边一个声音缓缓的:“这个信物对无争十分重要,也许他就是想借辰哥你的手让人归还他此物也为未可知。”
想到无争之前似在找巫晋月要回什么东西,他的信物怕是被巫晋月讹到手了。
燕无争的线索诱人,却有很明显的不确定性,好不容易让影儿定下心意,切不能再生枝节,自不能让影儿看到我对这个孩儿其实有着很强烈的想法。
“既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本王帮他取回就是了。”上官玉辰故意皱了皱眉,“本王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也碍着他了?”
他面上黑着脸,心里却宽容,只要这条线索有价值,本王就算改头换面,披一身乌鸦羽毛也认了。
公仪无影轻轻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辰哥既已有打算,就去找母后替无争取回信物。”
“母后?”上官玉辰猛地一怔,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公仪无影,“他的信物怎落到母后手里?难不成我去告诉母后,我要回信物是要拿着太子信物方能去见无争。本王换了衣着没了面子,这句话吐出去,里子也没了……如此重要的线索,他还敢藏着掖着?让他来见本王,本王要问问他,是不是过了今天就不用明天了?”
公仪无影心下一动,当年为了月乌族,上官皇室很多人都被晋王设计其中,而上官漠与晋王之间那种“交情”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就可打发的,如今血灵草能不能赶在孩子出生之前取回来,或许晋王……
她道:“无争又怎么会知道他的信物已经辗转到了母后的手里?原本他的信物该在哪个人手中,也许无争的意思,就是让辰哥你先去会一会这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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