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线巴库7月6日电(特派记者 刘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43届世界遗产委员会会议(世界遗产大会)6日在阿塞拜疆巴库继续举行,中国良渚古城遗址当天获准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至此,我国世界遗产总数达55处,位居世界第一。 在当天的大会审议阶段,世界遗产委员会多个委员国代表先后发言,对良渚古城遗址突出的普遍价值、真实性和完整性给予高度评价。随后,所有委员国一致同意将该项目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世界遗产委员会表示,良渚古城遗址展现了一个存在于中国新石器时代晚期以稻作农业为经济支撑并存在社会分化和统一信仰体系的早期区域性国家形态,印证了长江流域对中国文明起源的杰出贡献。遗址真实地展现了新石器时代长江下游稻作文明的发展程度,揭示了良渚古城遗址作为新石器时代区域性城市文明的全景,符合世界遗产的真实性和完整性要求。 7月6日,当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第43届大会主席、阿塞拜疆文化部部长阿布法斯·加拉耶夫的木槌重重落下,良渚古城遗址正式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记者 吴煌 倪雁强 摄 现场连线世界权威考古学家,英国科学院院士、剑桥大学教授 科林·伦福儒: 良渚已达到“国家”的标准 中国新石器时代是被远远低估的时代。良渚遗址出土的玉琮、玉璧带有明显的象征意义,表现出一种文化的交流和联合,是具有共同观念的文化联合体形成的标志,很大程度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程度和阶级制度,已经达到了“国家”的标准,这就是中国文明的起源。 中国的考古工作细致而成功。地方上的文化遗址保护更需要政府部门关注,中国政府在这一点上做得非常棒。 现场连线中国当代史前考古学的引领者,良渚遗址保护专家咨询委员会成员,曾任北京大学考古系主任、中国考古学会副理事长 严文明: 良渚古城的规划性意义重大 良渚在中华5000年文明里面占有一个突出的地位,放在世界范围内也非常突出。 整个良渚古城,城里和城外的遗址群是有职能分工、有规划的。这是区别当时社会是一个拥有政权、政治机构的社会还是一个以血缘为单位的氏族社会的重要标志。 同时,从反山、瑶山到莫角山,从良渚古城再到其水利系统的发现,都是一步一步做出来的。良渚的考古工作为中国其他地方的考古工作树立了一个典范。 现场连线中华文明探源工程首席专家、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原院长赵辉: 五千年前长江流域出现文明 探源工程从开展到现在,已经确认或者可以判断出,在5000年前,以良渚文化、良渚文明为代表,中国在黄河流域、长江流域这个大范围里面,一些地方率先进入文明阶段,有了自己的国家。而以此为起点,一直到距今3800年左右,在1000多年的时段里,各个地方的社会分别建立了自己的国家,步入了文明。 现场连线记者刘慧: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会场,一次一次安静。终于,大会主席的槌子落在桌面上,确认了良渚古城遗址入选《世界遗产名录》。 在座的浙江申遗团代表,不禁相视而笑,互相点头示意,眼中闪着泪光……历经83年,4代考古人艰辛发掘、当地干部群众持之以恒的呵护,良渚古城遗址终于以真实性、完整性得到了世界范围的一致认可。 申遗成功,标志着中华五千年文明史得到了国际学术界的广泛认可。当然,申遗成功只是第一步。中国是文化遗产大国。在接下来的前行路上,我们更需要保护文化遗产,总结历史规律,坚定文化自信。 此时此刻,置身现场,我的内心也无比激动。良渚,这个美丽之洲,正散发着文明之光,吸引全世界的关注。它作为一个厚重的文化符号,闪耀在华夏历史与世界文明的长河中。(7月6日发自阿塞拜疆巴库世界遗产大会现场) 现场连线浙江在线记者陆遥: 喜讯从阿塞拜疆传来。杭州,良渚博物院门口,等待消息的人们纷纷起立鼓掌,热情欢呼!彩色的气球放飞,绚丽的彩带飞舞,将现场妆点成一片欢乐的海洋。他们有的是良渚申遗的参与者,有的是良渚古城遗址的守护者。良渚古城遗址的每一个发现、遗址保护的每一项举措,都牵动着他们的心。 喜悦之情,凝聚在良渚主会场的欢呼声中,洋溢在当地居民的笑脸上;文化自信,彰显在采访对象不断刷屏的微信朋友圈文章里,厚植在脚下这片实证中华五千年文明的热土之上。 此刻的良渚,人们共同庆祝;未来的良渚,我们更加期待。(7月6日发自杭州良渚博物院现场) 良渚遗址是实证中华五千年文明史的圣地。良渚古城遗址位于杭州市,是太湖流域一个早期区域性国家的权力与信仰中心。5000多年前,良渚先民在长江下游广达3.6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建起王国。良渚古城选址三面环山,有宫殿、内城、外城,有发达的水利系统,有等级分明的墓葬群……良渚古城遗址遗存类型丰富、格局完整,其申遗的成功有着必然性。良渚,以它独特的魅力与厚重的历史,实证了中华五千年的文明史。
且让我们走近良渚古城,一探5000年前的历史密码。 宫殿区规模庞大 良渚先民在房屋选址时,会细致查看聚落的地形,尽量选择地势较高、洪水难以淹没的地方居住,其中不少重要建筑还建在高大的台基上。 其中,莫角山台地尤其壮观,是良渚古城内的宫殿区。莫角山台地整体呈长方形覆斗状,东西长670米、南北宽450米,面积约30万平方米,台顶与周边稻田的高差为9米至15米。如此规模庞大的建筑台基,其主体部分主要为人工堆筑而成,堆筑的土方总量约211万立方米。 玉器精美世所罕见 良渚文化墓葬中有蔚为大观的用玉场景,不仅表明以琮、钺、璧等玉器为载体的精神信仰在当时已得到广泛认同,同时也显示一种建立在等级分化基础之上的规范化用玉制度业已形成。 其中,反山王陵已发掘的11座墓葬中,出土了1200余件精美陪葬物,90%以上是玉器,包括“琮王”“钺王”。其中,“琮王”高约8.8厘米,射径17.1厘米至17.6厘米,孔径4.9厘米,重达6.5千克,体积、重量等均为现存玉琮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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