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着奶瓶看琳达

钱塘在线

琳达"珍蒂美丽而魅力的笑凝结在一纸薄薄的广告画上，裹夹在报纸里被带到了我的办公桌。那时，我正在看一篇医学论文的稿子，毫无创意，僵化，篇幅却出奇地长。为了确定它到底有没有修改发表的价值我必须多看几遍，这种磨炼和煎熬是痛苦的。当然，琳达"珍蒂的到来改变了一切，她的笑一如她所喜欢并擅弹的一首《献给爱丽丝》，足以一扫阴霾。
几乎在知道琳达访汕的这一刻，我便作出了决定，带小隐儿去看，去听。不能识知是我的硬伤，但这不应当阻障儿子成为一个知音的人。我想琳达的浪漫钢琴音乐会准会是一座桥梁，儿子可以凭借它走上最初的一程。
赶在见琳达之前，我为儿子做了一系列热身。我把琳达的广告画贴在墙上，在另外的房间叫他带我去找“钢琴公主”，并告诉他这位钢琴公主如何用手指在键盘上跳舞。这时，儿子总是用自己一只手的食指不停地指着另外一只手的5个手指，表示他听懂了。然后，我买回了一盒琳达的CD，每天晚上睡觉前让儿子听《月光奏鸣曲》。经常是听这曲子的时候，我还在为他穿纸尿裤，他很配合地翘起双脚，双手一把抱住，慢悠悠地左晃右荡。最后我发现在广告画上，琳达的手指接触到的键盘已经非常有限，大部分被广告设计者裁在纸外了。我搬回一台电子琴，教儿子识认黑白琴键，不怕人家笑话低能，我自己试音时弹出来的调子是“哆哆唆唆啦啦唆，发发咪咪嘞嘞哆”。
当我们一切准备就绪，音乐会的铃声也响了。
琳达美丽四溢地站在台子的中央，走向钢琴开始了浪漫激情的演奏。对于琳达的演奏我无力置评。所有的介绍资料都提到一点，就是她开了新音乐派的风气之先，尝试着将各种音乐风格融入表演之中，弹奏出钢琴迪斯科、钢琴爵士乐，还发明了一种叫做“弗雷曼可”的弹奏技巧，把吉卜赛舞蹈中的快速踏板节奏搬上了钢琴键盘，由此弹奏出极华丽的音响效果。我想这就是琳达的意义了。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他自己的声音和举止来自己的意义，而不是笼统地归为中国人还是美国人，黄种人、白种人还是黑种人，就像每一个橘子都应该有她自己的味道和形状，而不是单单归于淮南的橘或者淮北的枳。也正是这种琳达风格，才使我敢于带着16个月大的儿子前来听钢琴音乐会。一个人的亲和力是在她刚一露脸的时候就同时显露的。事实上，虽然儿子也确实给足琳达面子，如痴如醉地听完3首曲子，但他吃夜宵的到了，我不得不为他安上……
我是感谢琳达的。在许多钢琴演奏者不遗余力地走向云端的时候，只有她从云端转身走向平地。我们平地上的人，何尝不需要钢琴。
2002.08 文/小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