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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奇葩婆婆:婆婆和我老公同睡,还让我买大房子供几个大姑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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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25 16:18: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
梓欣从梦中惊叫着醒来的时候,心还在扑扑地乱跳,她隐隐感觉到腰部有疼痛感,便伸出手去摸了摸,正好是刚才梦中挨了一刀的部位,她疑心手上有血,便把手伸到眼前看了看,没有。
她下了床,走到窗前拉开了厚厚的窗帘,金灿灿的阳光就像搅碎了的蛋黄从窗外溅了进来。
她头有点晕眩。当她再拉上窗帘的时候,一地鸡蛋黄似的阳光便被收拾干净了,朦䑃的黑再度占领了房间。她这才意识到旁边的枕头平平的,枕巾没有一点褶皱,刘仕余昨晚没有到卧室里睡觉!
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
她开了房门,自己的房门从来都不会反锁。她走出去,把隔壁婆婆的房门推开,婆婆两米宽的大床上,一边是裹着被子的刘仕余和他们的儿子乐乐,另一边空空的,床靠这一头叠放着被子,被子上放着枕头。
她心里咯噔一下,她的男人昨天晚上和她婆婆睡了一宿!
自从梓欣从河南回来后,婆婆就腰疼,常常喊刘仕余为她按摩。这一段时间,婆婆晚上喊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刘仕余是记者,为了给婆婆按摩,晚上连稿子都搬到婆婆房里去写了。梓欣往往都不知道刘仕余夜里是什么时候回到她房里来的。她已经好久没有跟他亲亲爱爱地说上几句话了。而昨晚上,他居然在婆婆的床上睡下了!
“同床睡,各盖被,你一边,我一边,说个故事滚床边”——婆婆带着乐乐睡的时侯,就会这样唱童谣,乐乐也会跟着唱,和奶奶拍打着手嬉闹,那场景的确很温馨。
昨晚上他们三代人该是怎样温馨的呢,他们同榻而眠,只剩下她一个人,独自哭泣!
这一幕和昨晚的梦境何等相似!
每个人的记忆都是有取向性的,而这种取向性往往不由我们的意志所决定,全来自于造物主对于我们神秘身体的赐予。梓欣就很难记住一切与数字有关的东西,例如她银行卡里有多少钱,每次的稿费有多少,支付宝的余额是什么,她一律无法一口答出来。
因着这个缘故,她的丈夫刘仕余坚决不让她掌管家里的经济大权,他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他母亲。
但是梓欣却能记住所有与敘事相关的事情,即使是多年前的往事她都能记得,包括细节。如果只是记得现实生活里发生的事情也就罢了,她还将做的梦也记得一清二楚,连梦里太阳和天空的颜色以及树梢上挂着的小人儿的笑容,她也能清楚记得;刚刚做的梦她能记得也就罢了,连多年前的梦也能记得,虽然不是每个梦都清晰得可以描画每个细节,但是相关主题的梦她绝大部分都能详细地记住。因着这个缘故,她成了著名的漫画家。
她创作的漫画册《会哭的虫》风靡全国,大人小孩都爱看,那条会变颜色的,会流泪的小虫虫被精明的商人做成卡通玩具,销量非常可观!记者采访梓欣时,梓欣坦言,《会哭的虫》创作过程和细节处理,都来自于她前几年所做的一个又一个梦,她的梦就好像电视剧一样有情节有关联,甚至还会出现续集!因为这本漫画册,她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会哭的虫,渐渐的,这个名字取代了梓欣的本名,连她婆婆也知道她是会哭的虫!
不过和刘仕余结婚以后,她就没有新的作品问世了。虽然她也作画,但只是给几本签约的杂志和网页画插画,因着她的名气,稿费较高。但是离《会哭的虫》所得的稿费那就差远了。
她的铁杆粉丝都在问她为什么不再画新作品了,这其中问的最多的是,你是不是再也不能做梦了?她的博客上,也有极个别粉丝问她现在是不是只能做噩梦了,但是这个提问马上引来网友的一致否认。
因为所有看过《会哭的虫》的人,都被那明亮温柔的色彩和线条所打动,那是一条温暖人心,会让人生出无数美好幻想的小虫子,恬静美丽,散发着好看的光,即使是流出来的眼泪都是亮盈盈的,盛满了期待和安慰,待到太阳出来的时候,它的眼泪就会变成珍珠,去解决穷人的疾苦……
画出这样美好故事的人,怎么会做噩梦呢,而且还是一个接一个地做!
然而会哭的虫真的做不噩梦了,而且,她的噩梦也是接连不断,有续集的!
她清楚地记得昨晚的梦:
梓欣抱着她的儿子,睡在厚厚的梧桐叶子底下。梧桐叶子是金黃金黃的,闪着星星点点的光,满是太阳的味道。
可是这个时候,一个老妇人从树林深处跑到了他们的身边,挥舞着双手把梧桐叶子一片片撕碎了,梧桐叶子流出金色的血液,全都变成了黑色,都像老妇人一样带着狞笑。梓欣抱起儿子想要逃走。可是老妇人一把就从她怀中夺走了儿子,老妇人抱着她的孩子,腋下伸出一对黑色的翅膀,腾的一下就飞出老远。
梓欣跟着也长出了翅膀,她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她用力地扑扇着,儿子才两岁多,她不能和他分开,她要和儿子在一起!她马上就要追上那只老鹰似的妇人了,可是这时有个人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是她的先生刘仕余。刘仕余对她说,奶奶看顾孙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你不要这样病态好不好!梓欣一下无言以对,她的眼泪流出来,刘仕余挥着手说帮她去看看,一蹦很高就跳走了,他是一只蟋蟀!梓欣记得他原本是一只蝴蝶的。
梓欣飞了许久,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家。她落到地上,收起了翅膀,推开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三个人,那个老妇人搂着刘仕余,刘仕余搂着乐乐,他们三个人甜甜地睡在厚厚的梧桐叶子底下,梧桐叶闪着金光,耀疼了她的眼。她想要走过去,她只想要回她的孩子,可是快要走近的时候,她的头却碰上了一块大玻璃。
玻璃很大很大,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捶打着玻璃,呼喊着哀号着,玻璃发出脆裂的声响,就要破了。可是这个时候,却突然跳出一个人来,脸色乌青乌青的。她看不清他的面容,而等不及她细看,他已经举着刀向她刺来,她一闪,躲开一刀,那人紧接着刺过来第二刀,刺中了她的腰部,她尖声叫了一声,醒了。
她看着刘仕余的脸,这张她曾经迷恋的,亲吻过的脸,现在看起来是这么陌生!她想着昨晚的梦,怎么都说不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梦和现实变得如此无缝对接!
刘仕余醒了,和梓欣四目交错的一瞬,他避开了,说,你这么看着我干吗?
梓欣问,昨晚上你和——你妈妈——睡了一晚?
嗯,刘仕余说着,翻身起来,压低了声音,说别这么大声,吵着乐乐了。
说着起身下床拉着梓欣来到了他们的卧室。
梓欣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等到了卧室里边才说,那你昨晚那么晚了还叽叽呱呱地说话,就不怕吵着乐乐?
刘仕余说,你看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我陪着我妈说说话怎么就成叽叽呱呱了?那我帮她按摩,边按边聊聊家常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吗?我要怎么跟你说才能让你接受这原本是人之常情的事?
梓欣马上后悔同他争了,什么叫人之常情?她和刘仕余好像永远就这个话题搅糊不清,就像要从已经搅和许久的蛋糊里分出蛋清一样难。
刘仕余放松了脸上的表情,他笑着说,昨天是聊得过于晚了,怕吵醒你,我就听妈妈的话在她那边睡了,你看我妈还是蛮疼你的。
梓欣说,嗯。
刘仕余继续说,你看我妈都是为我们好,她早年生那么多孩子又干农活,我爸爸去世得早,她操劳了一辈子还帮我们带孩子累得腰酸背疼……
梓欣说,嗯。
我知道你心肠好,老早就提出请个保姆,可是,妈妈心疼钱,你也知道,她这一辈的人都节省惯了,平时连好吃的都要留着给小孩或者老人,不像我们这代人挣了钱就护肤啊保养什么的乱花,也不计个数……
梓欣说,嗯。
刘仕余说,你看你,脸都涨红了!又生气了不是,我说的是客观实情啊,我没有说叫你不买护肤品,我是说我妈是为我们好,她自己累点省点都是为了我们,你应该理解的是吧?
梓欣看着他,这一回她没有嗯。
刘仕余说,妈妈年纪大了,她想过年的时侯姐姐们能全到北京来,我们一大家子都在一起过大年。你看那么多人,就是打地铺睡咱这二室一厅的房子也不够啊。我们可以想想法子,把这房子卖出去,去买一套大点的房子,讲孝心,务必记得,祭之丰不如养时薄。妈妈都这么大岁数了,我想满足她的心愿,其实妈妈生怕我们经济压力大,也不想买,这是我提出来的。所以妈妈叫我好好跟你沟通沟通,妈妈说了,我大姐借的那十万块钱等到我们买房子的时候就一定还回来,你看这样总可以了吧?
梓欣看着他,还是没有吭声。
刘仕余急了,他说,你光看着我干吗,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啊,你非要我把话说得再透一点吗?我妈不介意你摆了多少脸色,她这是想和你缓和关系!结婚这几年,你天天都窝在家里,我妈伺候你吃伺候你喝,支持你创作,但自从她做了一回主,把钱借给我姐后你就没有再交过钱给她了,你没挣到钱,承认自己在家里白吃白喝也可以,我没有为难你,你绷着个脸是什么意思啊?
梓欣看着他,突然笑了,笑声在屋子里回旋着,这时孩子的哭声响起来,像是在给她的笑声伴奏似的。梓欣迈到房门囗,才发现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已买菜回来了,一直在门口偷听他们的对话,见她出来,才慌慌张张地到房里哄乐乐。
等她回头看刘仕余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变了,乌青乌靑的,就像昨夜梦里举刀刺向她的那个人!
她没有躲避,迎上去,尽力保持平静的语调说,我们离婚吧!
刘仕余吃了一惊,为了不让他母亲听到,他把声音压得不能再低,凑近她耳朵,几乎是非常亲密的样子,说,你说什么?离婚?我一大早跟你解释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你一开口就要跟我离婚?你不要这么变态,好不好?!我又不是跟小三睡了一晚上,我又不是跟你要钱去养小三!
梓欣说,你真是一只蟋蟀,又会唱曲又会打斗!
刘仕余气得手发抖,他显然在努力克制自己。
梓欣简单快速地梳冼完毕,拿起包提高嗓门,声音无比响亮地问刘仕余也是问婆婆,今天我想带乐乐去趟公园,应该可以吧?
刘仕余皱着眉说,当然可以,如果妈妈没有什么安排的话……
没等刘仕余说完,婆婆就赶紧接过话,有安排的,有安排的,昨天下午我去超市,那里有家儿童游乐园要开业,发了免费入场券,今天要去的……
乐乐嘟哝着说,我想和妈妈爸爸,奶奶一起去……
听到儿子稚嫩的声音,梓欣微笑了,她正要开口,可是婆婆永远都比她快,婆婆说:乐乐又不乖了,妈妈要工作啊,妈妈有好几年没工作了,要是乐乐吵着她了,妈妈就不要乐乐了……
梓欣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她脸上玩了魔术,生生地把她的笑在一秒之内就变成了哭,她双唇哆嗦着,说,妈,你这是怎么教孩子的?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要乐乐的?我什么时候没工作过,这房子大部份资金可是我出的,我是自由……
婆婆打断她的话,房子大部分资金是你出的?你总提过去的事情是什么意思,赶我走是吧?你说你一直在工作,那你说说你每个月挣多少,你拿了多少钱出来供一家开支?凡事要凭数字说话,不能空口说白话蛮不讲理!
梓欣的眼潮了,屋子里的景象在眼中顿时成为模糊的一片,她实在恨自己为什么泪腺如此发达,泪一来,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更无法回答婆婆提出的问题。她最不擅长的事情就是和人发生争执。
而婆婆的嘴像一挺机关枪似的嗒嗒扫射不停,对惨败者穷追猛打。真是一条会哭的虫,好像谁都在欺负你,我一大把年纪,天天伺侯你好吃好喝的,我儿子天天辛苦地上班挣钱养活你,你窝在家里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网上买油买香搞什么护肤。我一直忍着你,你却给天天给我脸色看,在我面前没规矩地跷着二郎腿吃饭。
我做老人家的,生怕你们夫妻俩吵架,嘱咐了仕余好好跟你说,道理讲了一堆,你却滴水不进,你当我耳朵聋听不见?你要离婚是不是?呜呜呜呜,我们刘家到底做错了什么,娶了你这么个媳妇……你要赶我走,你说明了就是,不要为难我的儿子!
婆婆说到这里,竟然号啕大哭起来,乐乐吓得也哇地一声哭起来,梓欣泪眼婆娑中想要去抱乐乐,婆婆却伸手拉住了乐乐的衣服,一时孩子夹在了两个人中间,梓欣想要放手,但脑海里却浮现出昨晚的梦境来,她猛地感到一阵剜心的痛,好像这一放,就会永远地失去她的儿子了!
朦胧中刘仕余扑向了她,掰开了她的手,并推了她一掌,她倒在了地上,等她抺了一把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后,就见婆婆抱着乐乐靠在刘仕余的怀里,额头蹭着刘仕余的脸和脖子,刘仕余伸手不断地为婆婆擦着泪……
梓欣摸索着拿起了包,一步三晃地走到门边。只听见刘仕余在后面喊,你要离婚就离吧!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饶不了你!
随着咣当一声响,梓欣走出了家门。
2
梓欣是在接受采访时认识刘仕余的。说不上什么惊心动魄、天雷勾地火的情节。刘仕余作为记者,在釆访后的第二天,给梓欣打来电话说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可不可以请她吃顿饭。她记得他的样子,记得他掏出的笔记本封皮是草纸黄的,磨损得四边都毛毛的。所以她去了,饭吃得很工作化,问完了问题寒暄了几句客套话后就散了。
可是没想到半个月之后刘仕余再次打来电话邀请梓欣一起吃饭,这一次,他表明了心意,想跟梓欣做男女朋友。两个人都爱好文学,有共同的话题不间断地聊着,两人的爱情就慢慢的从无到有滋生出来了。
刘仕余的记性很好,特地找来许多的情诗,先背好,然后等约会的时候背诵给梓欣听,梓欣就这样在一首首情诗中没等把船票买好,就上了刘仕余的船,不到一个星期,俩人就急急地去补船票——领结婚证。
领了结婚证俩人就马不停蹄地去看房子,梓欣凭借《会哭的虫》所得的稿费,除去她帮父母在老家买房花的三十多万外,手头还剩一百多万,刘仕余大学毕业后工作了四五年,积攒了不到二十万元钱,两方把钱全拿了出来,凑在一起付了首付,在北京的望京地区买了一套二百多万的房子。
此举让梓欣的亲戚朋友都担心地提醒她,说刘仕余可能看中的是她的钱,而不是她的人,刘仕余是报社记者啊,也称得上业内人士,对稿酬应该很了解。
梓欣起了疑虑,委婉地问刘仕余,怎么第一次请吃饭和第二次请吃饭差别那么大?刘仕余很坦白,说,是我妈相中的,我妈说这姑娘很不错,模样好孝顺!
原来刘仕余有个习惯,就是每发表一篇文章,都要剪辑下来存档。他把报道梓欣的那篇文章以及她的照片都剪下来,要存档的时候发现档案夹已经没有空页了,于是就把那半截报纸夹在了皮夹子里。随后的两天他应母亲的要求回了一趟湖北,母亲翻他皮夹子的时候,见着了那张折叠的报纸,以为那上面的女孩是他新谈的女朋友,觉着比刘仕余以前谈的对象都要好。刘仕余没有解释,说正相处着,等关系定下来后会第一时间通知妈。
梓欣听完刘仕余的解释,心里正不知该作何感想,刘仕余就开始讲他妈。
他说他的父母都是特别讲孝心的人,古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当然得生儿子才能对得起祖宗,可是他妈隔两年生一个姑娘隔两年生一个姑娘,一连生了七个,最后“七仙女”和父母终于迎来了他这个宝贝,他的父亲,也许是不堪生活的重压,在他三岁那年患肝癌去世了,接下来那个苦啊,恰似那一江春水向东流,要说别人头上流的是汗,那他妈妈头上流的就是血!
梓欣刚听了个大概,眼圈就红了。再听刘仕余将往事一一有头有尾有细节地讲下去时,眼泪就更是稀里哗啦地流了个没完,两人互相擦着眼泪,当刘仕余提出要把老母亲接到北京来安亨晚年时,梓欣一口就答应了,并表示相当支持和理解他。她甚至为自己心里起的那点点疑心感到非常地惭愧,她仔细听着刘仕余对婆婆的描叙,觉得婆婆是个非常善良、易于相处的人。
婆婆到来以后的表现更是让梓欣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两人相处得跟母女似的,非常融洽。
在婚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梓欣常常梦见两只蝴蝶,和一只小鸟,她依照梦中所见在纸上画出了鸟儿和蝴蝶的样子,然后仔细琢磨它们的神色表情和他们说话时的各种姿态,包括翅膀的扇动,和羽毛的抖动,她觉得这一切生动的表象不仅仅是美丽线条所组成的图画,而且一种深层次主题的进展。而到底是什么样的主题呢,她一方面需要梦的解答,一方面需要灵感来帮助构思。
为此她阅读了弗洛伊德的著作,但是寻找到的答案却很令她茫然,她的梦是意味着愿望的达成吗?梦是对未来的一种预示吗,还是对现实的一种再现?或者如古人所说,日有所思夜有所见?她觉得这些远远不能讲明梦与现实之间的关系。
于是梓欣很认真地将自己的梦尽可能地展现于纸上,并且配上简单的文字。开始是一只蝴蝶,再后来是两只蝴蝶,两只蝴蝶恋爱了,接着飞来一只鸟儿,鸟儿爱恋着两只蝴蝶,它们在一起,鸟儿唱着歌曲,蝴蝶跳着美丽的舞蹈。
不久她怀孕了。幸福就像一块正在融化的糖,让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一股甜甜的味道,时常飘荡着欢快的笑声。
抚着逐渐隆起的肚子,梓欣真觉得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窗前的阳光似乎可以永远明媚下去。
可是有一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这个梦使阳光黯淡下来,使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感到了不快。
梓欣梦见好些年刘仕余前听他母亲的话,娶了一个乡下女孩为妻,那个女孩不是特别漂亮,扎着一对麻花辫,辫子像黑绸缎一样闪着光垂在腰间或胸前,给她平添了无限的柔媚。
她和刘仕余住在间小瓦屋里,很知足很幸福的样子。
梓欣醒过来的时候,就如同刚刚从他们的小爱巢里出来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真实得让她呆呆地看着刘仕余,觉得睡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虚幻的,她怎么都回不过神来,等刘仕余吃惊地问她怎么了,她就把自己刚刚的梦仔细地讲了出来。
刘仕余惊讶地把刚戴上的眼镜掉在了被子上。
梓欣看着他的神色问,她现在在哪里?
刘仕余说,在湖北的乡下,早嫁人了,她确实有一对很美丽的麻花辫。我三岁的时候就跟她订了婚,那年她六岁,二十岁我考上大学就与她取消了婚约。你的梦夸张了些,我没同她结婚,更没有住在一起。
这些都是你妈妈安排的?梓欣问。
刘仕余点头,那时候在农村这种情况很多的,我是家里的宝贝儿子,订婚给家里冲冲喜,带来好运,说不定父亲就会好起来……
梓欣半晌无语,沉默良久,她问,这么说除了你妈,还有七个姐姐一个未婚妻陪着你长大?
刘仕余有点地尴尬说,很奇怪你会做这样的梦,你不梦到的话,谁还会再提起呢?我很客观地说,我是有一点恋母情节,但是哪个男人不爱自己的母亲呢?不要人为地夸大某些现象,弑父娶母,那是瞎扯谈!这样不好,弗洛伊德到后来将自己的很多观点都改变了。
原来他也注意到她在看什么书。
她迷迷糊糊地还是回不过神来,那个女人的确是过去式,她想,可是,那女人却能走进她的梦里,这就一定影响着什么事情,或许梦和现实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蝴蝶效应。
带着这些想法,梓欣好奇地向婆婆寻问麻花辫女孩的事,婆婆的眼神很复杂,她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梓欣说,梦到的。
话一出,婆婆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她呢喃着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被梦到呢?
梓欣很后悔,她不该对婆婆提起麻花辫女孩。
刘仕余越不建议她看弗洛伊德,她越想看,她甚至还看起了荣格。
必然要产生的隔阂就像小猫的爪在他们各自的心上轻轻按了一下,留下一个淡淡的爪印。
当她满欣欢喜地将儿子抱在怀里后,她的梦却接二连三的让她骇然,这些梦大同小异,奔向同一个主题:婆婆最想要的,不是她这个儿媳妇,而是儿媳妇生的孙子,孙子到手了,儿媳妇就可有可无了。
她没法再继续画她梦里的两只蝴蝶和鸟儿了,因为在梦里它们动不动就吵架,为一片叶子到底是什么颜色都可以争吵不休,最后让步的,总是那只䧳性蝴蝶,雄性蝴蝶和鸟儿统一战线后,变成了一只蟋蟀,凡事都以鸟儿的鸣叫为定论,不可更改。
梓欣也逐渐意识到自己的梦中所见,其实就象征性的代表着她和刘仕余母子。
她不敢再画下去了。
面对了荣格以后,她更加茫然,
她分不清楚,是现实生活在指引着她的梦,还是梦在指引她的现实生活。而二者就像两部有着惊人相似的电影,在她睡着和醒着之间交替上演。
梓欣的儿子叫乐乐,是婆婆给取的,在上户口的时候,刘仕余想了下,在姓名那一栏内写上了:刘乐天。
婆婆坚持给乐乐穿颜色鲜艳的衣服,尤其是红、绿、黄、蓝,亮得炫眼。梓欣想要给孩子穿浅色的衣服,但想着梦里蝴蝶和鸟儿为着树叶的颜色争吵不休,便止住了。
这些原本都是小事,不值一提,但是堆积起来,一件事就演变成了另一件事,另一件事再演变成又一件事,就如同放了水和酵母的面粉……
婆婆要给小乐乐换衣服,而乐乐晚上要在梓欣怀里吃奶,这两件事加在一起,梓欣的房门就不能反锁了。
不能反锁房门也许还是一件小事。夫妻俩一大早还没睡醒,婆婆就推门进来,要给乐乐穿衣服,一边穿一边和刘仕余聊,他们娘俩总有话说,赶着上班的时候就少说,周末不赶着上班的时候就多说,那过去的故事在他们眼里可以当早餐吃。
婆婆的这个习惯就这么养成了,待到乐乐断了奶,婆婆要求乐乐和她一起睡,这个习惯还是继续保持,房门还是不能反锁,婆婆总有各种理由随时进来。
刘仕余再也不会在早晨出门的时候亲吻梓欣了。不亲就不亲,夫妻俩在一起生活时间长了,早晨不亲嘴也许还是一件小事。有一天半夜里,梓欣想要,便主动抚弄着刘仕余,好不容易等到刘仕余勃起,好不容易达到高潮,梓欣忍不住发出了快乐的呻吟,可是刘仕余突然捂住她的嘴,叫她不要出声,梓欣正纳闷着,刘仕余说,妈的瞌睡很少,她说不定醒着……梓欣猛的一下就兴致全无,好像婆婆在偷窥她做爱。
她感到一阵恶心。
随后没多久,她又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引来了家庭战争的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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