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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童瞳，生于鬼节那天，从小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鬼。
因为能看到这些东西，所以，我的身边也围绕了几只鬼，还有来自于冥界的人。
老鬼，跟在我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不同于老鬼，冷陌和夜冥是来自冥界的人。
这一次，我被一只含冤而死的男孩鬼赵晓拜托帮忙，去寻找害死他的人。
我们一群人找到了他死前所在的村子。
站在村子外。
老鬼指着某个地方：“童姑娘，刚才我去这家看了，有人，你去问问吧。”
老鬼所指的地方是距离别墅不太远的一家农家，我上前去敲门，冷陌和夜冥在一旁抱着胳膊，是不是嘲讽彼此两句，老鬼和赵晓倒是在我身边。
很快有人来开门了，是个中年妇女，看到我后一直打量我，眼神小心翼翼的：“你是……”
“抱歉，我是来村子里找人的。”我手指指向别墅：“请问您知道那栋别墅里的人去哪里了吗？我找他们……”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话还没说完，女人就重重关上了门。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女人跟见鬼了似的。”我被拒之门外，愣住了。
“要不……童姑娘我们再去问问别家？”老鬼建议我。
我点点头，一起去了右边那家，老鬼先进去确认了有人，我才敲了门，开门的也是个女人，同样问我做什么，我同样说要打听别墅人的事情，然后我遭到了同样的待遇。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这之后我又去问了附近的好几家，那些人同样跟见鬼一样的把门关上，并且不论我之后再怎么敲门也不开了。
我垂头丧气的走回冷陌和夜冥的地方，摊手：“没招了，这些人对那栋别墅简直就是退避三尺，根本没人提供线索，现在怎么办？”
“找人这种事情，夜冥最擅长。”冷陌对夜冥努努嘴。
我有些惊讶，这两个水火不相容的人，冷陌竟然夸夜冥？
“现在知道小爷我厉害了？”夜冥得意极了。
“对啊。”冷陌冷淡淡的：“你比起狗来说，厉害多了。”
哈哈！拿夜冥和狗来比，冷陌也够腹黑了。
“你大爷的冷陌你找死！”夜冥怒了，一把扯住冷陌衣襟：“把老子当狗，你找死！”
“哎呀别闹了！”我赶紧插他们中间把他们推开：“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那对夫妻造出来，先解决这件事你俩要怎么打我给你们当裁判，ＯＫ不？”
“不用当裁判，五招他都接不下。”冷陌抱臂。
“你！”夜冥气的脸都歪了：“好！解决完小妮子这件事，我们就在人类世界比试，小妮子当裁判，我让再自大！”
冷陌没反对。
夜冥扔开冷陌衣襟，从黑袍里拿了个千纸鹤出来放在手心，拿到嘴边念了些我听不懂的咒语，然后千纸鹤竟然飞了起来，飞上了天，很快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头一次见到像变魔术一样的事，我也很惊讶，问夜冥：“你的千纸鹤会飞去哪里？它怎么知道那对夫妻的信息？你是怎么给它下命令的？这种千纸鹤在你们那里是不是也有什么专有名词？”
我问了那么多，夜冥得意了，招呼我：“过来小妮子，我跟你慢慢讲。”
“喔。”我因为很想知道，没多想什么其他事情，便朝他走过去。
然后我又被冷陌拎了回去，他把我扔在地上，摔的我屁股痛死了，不等我抗议，他就说：“有什么好新奇的，这千纸鹤就一通讯工具，专门和鬼差联络，他是派千纸鹤去你们市里，让负责这座城市的鬼差帮我们找人。”
“喂冷陌你特么到底几个意思。”夜冥推他一把：“你把我要讲的话都讲了，我讲什么？”
“你滚一边去。”冷陌冷眼夜冥：“别靠近她。”
我真想哭，冷陌和夜冥的关系真的太让人头大了，我也仅仅只是好奇千纸鹤而已，至于发脾气的把我扔地上吗？冷陌就是个独断专行又霸道不讲道理的面瘫鬼！哼！
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千纸鹤还没传回消息，我们便决定去村子其他地方绕绕，途中经过了村口那棵大树，我不禁又想到遇到的那个小男孩，和梦里的场景，我追上冷陌，走他旁边问他：“冷陌，我心中还有个疑问，我之前来村子里遇到一个男孩，就是他跟我说每天晚上小鬼都会去找他们，诱惑他们走出家门去找小鬼，但那个小男孩……”我整理了一下措辞：“是这样的，我六岁那年曾经遇到过一件事……”
我把我六岁时候发生的事跟冷陌大致讲了讲：“就是这样，你说是巧合还是什么，我六岁遇到的那个男孩鬼，和我在这村子里遇到的小男孩竟然长的一模一样，你说这……”
这期间冷陌一直都在认真的听我讲话，我说完后他认真思考了一下，回我：“大概是阴缘。”
“因缘？”我却听岔了：“我和那男孩能有什么因缘？”
“小妮子你真笨。”夜冥那个闲不住的话痨又插话了：“面瘫说的不是因缘，而是阴缘，阴间的阴，你和那小男孩，估计有一辈子在阴间认识，又或者在阴间闹了矛盾，所以这一世他才会在你六岁的时候来对付你。至于你在村里见到那个，估计是他投胎之后，又转世到了这个村子。”
冷陌很不爽夜冥把他话打断，和夜冥吵嘴去了。
我抱了抱肩膀，阴缘这两个字，莫名的透出阴森，让我脚底有些生凉，只希望我和那小男孩之间就此别过，不管上辈子有什么纠葛，这辈子就这样做个路人甲乙丙吧，以后千万千万不要再徒生枝节了。
“童姐姐，千纸鹤！”缩在后面的赵晓忽然大叫。
我看向天空，夜冥的千纸鹤回来了！
千纸鹤飞回夜冥手心，夜冥把千纸鹤放到耳边，像是很认真的在听千纸鹤说话，过了一会儿，夜冥又念了句什么，然后千纸鹤的翅膀就耷拉了下来，千纸鹤变回了纸，夜冥把千纸鹤收回黑袍里面。
“千纸鹤说了什么？”虽然很想让夜冥给我看看他的千纸鹤，但我还是忍住了，问了正事。
“它说已经找到鬼差了，我们现在回去，鬼差在城门等我们。”夜冥说完之后，很有深意的看了眼冷陌：“事情……似乎有点意思了。”
“你什么意思。”冷陌眯眼。
而夜冥只是坏坏的笑了一下就不再说话了，只是从树上直起身，撑个腰：“上路吧。”
我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也没去多问，我们几个人离开了村子，走出去几步后，我回头看了一眼，村子上方的云彩变成了乌黑的颜色，压抑在人的心头，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大概是我想多了吧，也许这样的乌云，仅仅只是要下雨了吧。
这件事终于要完了，这村子，我我想，我这一辈都不会再来了。
希望，如此吧。
“蠢女人，跟上。”前面的冷陌回头叫我。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小小的村子，然后转身，追着冷陌和夜冥上去了。
我一直觉得像冷陌和夜冥这样的大人物，本事那么大，应该能召唤点什么交通工具出来，飞的啊爬的啊或者带我瞬移什么的，但事实证明我想多了，我们沿着来的路返回，爬了那座山，从那座山下去，坐上了回城市的大巴车。
大巴车很挤，冷陌和夜冥这样的大少爷很不习惯被人在车上挤来挤去，最后竟然把我拎他们跟前给他们隔出个与人的距离，把我扔在车中间，让我挤在人群中间！这设定不对吧？难道不应该是他们把我保护在中间防止我被挤到吗？妈蛋这算什么啊！！！
大巴车即将从郊区进城了，我所生活的这座城市是古代很重要的古都，目前还遗留着古代时候的城墙，城门，城门是有段距离的隧道，我记得夜冥说鬼差在城门等我们，我问冷陌要不要在这里下车，他说不用，大巴车开进了隧道里面。
隧道里面一直都是有隧道灯的，而且隧道也不长，但这次，大巴车开进去之后，隧道灯竟然是暗着的，车子里瞬间陷入了黑暗中，并且晃动了一下，我旁边站着个中年女人，我不小撞了她一下，她跌倒在地上，我赶忙去拉她：“抱歉……啊！”
这人竟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吓得瞬间抽回了手，扭头再一看，我身前坐在椅子上的是打手机游戏的学生，此时他的手摆在手机上却停止了动弹，再看他，连眼睫毛都不眨了！
惊悚之下我又看了周围，全车人都不动了！
“冷陌！”我一下子抓住冷陌袖子。
“怕个屁，蠢。”冷陌嘲讽了我句，却把我拉进了他怀里：“是鬼差来了。”
鬼差来了？
我一愣，就这抬头的半秒钟时间，我们面前忽然多了个人，身着一袭很长的黑色袍子，像电影里的死神装束，半跪在冷陌面前：“冷陌大人，夜冥大人，鬼差3838383888888报道。”
“……”这算是什么名字？
“说名字。”果然，连夜冥都记不住这么长一串数字。
“狗蛋。”鬼差低着头说。
“噗。”我没忍住笑了出来，虽说这气氛挺诡异恐怖的，但这鬼差的名字实在是……编号又叫三八三八三八的，名字叫狗蛋，瞬间破坏了阴森的气氛。
鬼差抬头看了我一眼：“这是……冷陌大人的契约者？”
冷陌没多少表情，直接开门见山：“说你查到的事。”
“是我让他查的吧！”夜冥不乐意了，抢冷陌前面：“赶紧说！还有，起来，别跪着，烦。”
“是！”鬼差狗蛋这才站起来。
我这才看到他面貌，是个还算清秀的年轻男人，完全不像有些电影里描述的，鬼差是专门勾魂夺魄之类的，长得完全跟人没什么差别，一点不恐怖。
“夜冥大人让我调查的人已经查到了，在东边305穷人巷子最底的出租屋里，我可以为二位大人带路。”狗蛋恭恭敬敬的。
“不对啊，难道不应该在医院里吗？”我奇怪的问了出来：“他女儿应该被赵晓咬伤了，这会儿应该在医院里才对，怎么会在什么出租屋里？”
狗蛋看了一眼赵晓，移回目光：“我也不清楚，人类的事情只要不是死亡，我们都不过问，如果今天不是夜冥大人叫我调查，我可能都不会去查那对夫妻，奇怪的是，那对夫妻身上有不是活人的气味，可我们的死亡系统上并没有显示那对夫妻死亡了，不知道是系统出现了问题还是什么问题，我不太好判断那对夫妻的寿命，这件事我已经上报到了鬼界，既然二位大人来了，就请二位大人帮我一起调查吧。”
“死亡系统？”这些名词简直绕晕我了，我问冷陌：“是不是类似生死薄那种？在鬼界能看到人类的寿命。”
“差不多。”冷陌特别敷衍的回答完我，就去问鬼差了：“倘若死亡系统出错，那就是大事了，所有人的阳寿都会出错，最近你收的小鬼和阳寿尽了的人中，有异常么。”
狗蛋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并没有出现异常，所有都是按照死亡系统来进行的。”
我已经很迷茫了，看看冷陌，看看夜冥：“所以……不是死亡系统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
这次夜冥抢着回答了：“所有超出死亡系统之外的，都是你们人的问题，比如养小鬼，比如……各种手段，把本应该去往阴间的灵魂强行留在人间，这样就是我们所谓的，非活人气味。”
“这么说，那对夫妻其中有一个人其实已经死了，只是用了某种手段，强行留在了人世间？”我浑身一凉，试想，路上一个走在你身边的人，或许并不是人，这种感觉……有多让人思及恐惧啊！
“情况我了解了。”冷陌对鬼差说：“我们也要去找那对夫妻，你带路。”
“是，冷陌大人！”狗蛋说完后便消失在了我们面前。
隧道里的灯亮了，突然而来的亮光晃花了我的眼，我闭了下眼睛，再睁开，跌坐在地上的中年妇女爬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的学生又重新开始兴致勃勃的打着手机游戏，车厢里的人恢复正常了，只是并不知道他们中途，停止了那么几分钟。
大巴车在终点站停车，我们下来之后我去查路牌，该从哪里到穷人巷，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坐901。”
我回头一看，是那鬼差狗蛋，吓我一大跳：“你怎么出现了？还是说……只有我看得到你？”
“我现在的身份是售货员。”狗蛋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标牌，上面写着‘公交车售货员狗蛋’几个字。
我瞪大眼睛：“这都可以！”
“当然，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伪装成人类世界任何身份。”狗蛋对我微微一笑，撕下一张票给我：“上车吧童姑娘，冷陌大人和夜冥大人已经在车上了。”
“你知道我名字？”我眼睛瞪的更大了。
他还是笑，谦卑有理的样子：“我问过与您随行的那只老鬼。”
说起这个，我又想到问题了：“你不是专门带走灵魂的吗？那只老鬼都在人间游荡多少年了，你不带走他？”
狗蛋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旋即回答我：“那只老鬼情况特殊，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
情况特殊？老鬼能有什么特殊情况？还是说老鬼藏着什么特殊身份和秘密？
不等我再问什么，他已经折身朝901公交车走去了。
我只好追着过去：“话说你的名字，是……冥王给你起的吗？”起的那么有‘辨识度’！
“不是。鬼界虽然低于冥界地位，但冥王并无权管理鬼界。我的名字是我死亡时的名字，我生前的村子比较穷，没什么知识文化，便随便给我起了狗蛋的名字。”他头也不回的回答我，倒也没瞒着什么，大概觉得我是冷陌的契约者，也不是什么机密，所以才无所谓告诉我这些事吧。
他对他的名字那么坦然，我反而不好意思再纠缠这名字，也不好意思再笑了。
上了公交车后冷陌和夜冥早坐在最后一排了，老鬼和赵晓坐在前面，始终与冷陌和夜冥保持距离，有点像君民的关系，我找了个中间的位置，本来是想去和冷陌坐的，但冷陌完全不卵我，就连我上车了都没看我半眼，心塞。
陆陆续续上来了些人，狗蛋在前面售票，很快车子就发动了。
我们现在所在的是市区，要到东边的穷人巷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我有些犯困，揉揉眼睛靠到窗玻璃上闭眼休息了起来。
公交车轰隆轰隆不知道走走停停了多少站，又停了，有人上下车的声音，我忽然听到老鬼大叫了一声：“赵晓！”
我赶紧睁开眼睛，公交车上人很多，在我跟前站了个男人，赵晓就在对面椅子上要冲过来，老鬼死死拉住他，狗蛋也在看我，对我使眼色让我不要轻举妄动，我有些疑惑，缓缓抬起头。
我面前这个男人，不就是我们在村子超市里见到的那个男人吗？！是那对夫妻！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听狗蛋说这对夫妻身上有非活人的气息，指不定这个男人就是个死人！
就在我们都没有防备的时候，赵晓冲破束缚朝那个男人冲了过去。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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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25 16:32:58